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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西亚帝国保留拜占庭复国火种,完善拜占庭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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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西亚国家最重要的历史作用在于对拜占庭国家的继承和延续,以及对于拜占庭文明的完善和传承。尼西亚帝国自立国之日起,就秉承了全面继承拜占庭帝国的原则,同时,面对千疮百孔虚弱不堪的帝国又有自己的建设发展,虽是偏居一隅,是流亡政权,但当时的附近的国家也都以“帝国”相称。

一、保留拜占庭复国火种

尼西亚帝国延续了拜占庭帝国中央集权的政治统治,甚至于官员系统也是照搬而来,当时流亡的狄奥多尔一世没有时间和精力创造一种新的政治制度和官僚体系。但是拉斯卡利斯家族的皇帝具有真正的权力,他们的政治改革是成功的,兴利除弊,在尼西亚帝国起到了良好的作用。拜占庭帝国的衰落、沦陷,最根本的原因是社会矛盾的日益尖锐,统治秩序的混乱,尼西亚帝国社会公平化政策的实施,极大程度上缓解了这一情况,同时辅以经济上休养生息的富民政策,使得民怨减少,又在文化上推动文化救亡,将希腊人的共同利益摆在最高的位置,凝聚了人心,社会风气焕然一新。

此外,相比之前拜占庭帝国皇位继承混乱的情况,尼西亚帝国皇嗣问题则较为简单,君主制的时代王位继承关乎国计民生。拜占庭帝国拉斯卡利斯王朝之前有96位皇帝,自愿继承仅36位,正常死亡53位,可见其宫廷斗争之激烈。这种斗争在一定程度上延续到了尼西亚帝国,狄奥多尔一世曾镇压了国内的贵族叛乱,约翰四世的王位也被米哈伊尔八世篡夺,但在帝国57年的统治中,四位皇帝继承顺利有序,保证了国家政策良好的继承性和稳定的大局。约翰四世年幼即位,摄政王米哈伊尔八世夺权后,回到君士坦丁堡,其继续留在尼西亚宫廷,享年55岁而终。

宗教上的正统地位也被中世纪的国家所看重,比起伊庇鲁斯君主国或特拉比松帝国,尼西亚帝国在宗教上的正统地位更加被承认,这不仅是因为它对于拜占庭宗教的继承,更依托于对其大力的发展和传播。在尼西亚帝国时期,开放的文化政策,东正教被大量地传播开来,希腊、前南斯拉夫、俄罗斯等国的东正教所受的影响较为深远。

二、完成复国事业

尼西亚帝国最重要的历史使命就是复国,回到君士坦丁堡,一切的改革都是向着这个目标迈进的,最终它也完成了这个任务,并为帕列奥列格王朝余年的统治打下一定的基础。57年间,拉斯卡利斯王朝经历了四代皇帝,始终在做着复国的准备。政治上,维系了拜占庭帝国的传统,无数拜占庭贵族逃往尼西亚,政治体系上无异于拜占庭全盘复制;宗教上也借大教长之名获得了正统地位,并大力发展、推行东正教传统,在东欧及小亚地区产生了极大影响。

经济方面,在拜占庭帝国与威尼斯经济关系的基础上,发展与突厥人、阿拉伯人,甚至拉丁人的商品贸易活动,同时推行经济保护政策,有效地扭转了帝国末期的经济颓势,成为当时的一大地区性商业中心;军事上,尼西亚帝国着眼于拜占庭昔日的军事辉煌,寻找重建帝国大厦的良方,凭借着军区制的恢复,拥有了稳定的兵源,和一支高效的军队,不仅在与拉丁帝国战争中逐渐占了上风,而且能够抵御其西欧母邦威尼斯等国的军事威胁。

同时在外交上也体现了拉斯卡利斯王朝皇帝卓越的外交才能和智慧,对伊庇鲁斯希腊人势力的坐收渔利,对保加利亚沙皇国的联盟与敌对,以及对于远强于自己的蒙古人的机智应对,这些对外关系的成功处理,为尼西亚帝国赢得了良好的发展环境,完成复国准备只是时间问题。

狄奥多尔二世体弱多病,英年早逝,其子约翰四世继位,在位期间大权旁落,摄政王之一的米哈伊尔·帕列奥列格杀死另一个摄政王乔治·木扎伦,大权独揽,年又镇压了反对他的拉斯卡利斯王朝贵族,确定其强权地位。

年8月15日,米哈伊尔八世举行了盛大的入城仪式,恢复了拜占庭人对君士坦丁堡的统治,入城后他废黜了约翰四世,开启了末代王朝帕列奥列格王朝的统治。“重新占领以前的首都,只不过是前此数十年政治和军事成功的结果,就像成熟的果实一样落入拜占庭人手中的一个奖赏。”米哈伊尔所得到的“奖赏”是拉斯卡利斯王朝所赐,是尼西亚帝国的两代拜占庭人所赐。

但米哈伊尔所恢复的是一个孱弱的帝国,君士坦丁堡“已经无法修复”,末代王朝的统治也不算高明,卧薪尝胆、励精图治的日子已经离他们远去。帕列奥列格王朝二百余年的复兴,是拜占庭历史上统治时间最长的王朝,但拜占庭的宗教政治重回混乱,经济受到压制,军事上一蹶不振,被认为是“二等小国”,帝国没有比尼西亚时期更加强盛,甚至时人已经不承认它是一个“帝国”。

尼西亚帝国近60年的休养生息的经济发展策略,使其在小亚细亚地区成为经济强国,甚至是商品交流的中心,但帕列奥列格王朝重新入主君士坦丁堡后,经济发展未见突破,未能重得历史上拜占庭帝国对威尼斯等国家的贸易优势,同时失去了尼西亚时期的优越的贸易地位。经济发展停滞不前,加之国内宗教争端引起的社会秩序和政治秩序的空前混乱,使帕列奥列格王朝注定无法重现拜占庭帝国往日光辉。

三、传承古典文化

尼西亚帝国建立后,没有因为流亡的政权而改变这一文化传统,相反的,面对着政治、经济、军事的全面失败,悠久、荣耀的古典文化给了拜占庭人精神的慰藉,拉斯卡利斯王朝的统治者抓住人们这一心理,大力提倡文化救亡,希望从古典文化中得到力量。

尼西亚帝国在文化领域的贡献主要在于整理、保存了一大批古典文献,培养了一大批优秀的学者从源头上影响了发生在意大利的文艺复兴,掀起了持续到帕列奥列格王朝的文化救亡运动。拜占庭文化本就上承希腊罗马古典文化,其自身文化发展也一直带有复古的特性,尼西亚帝国的文化救亡运动更是将复兴古典文明推到了最高潮,同时在十字军东征后,东西方的文化交流也达到了一个高峰,这就给带有古典色彩而又自成体系的拜占庭文明影响西欧提供了良好的平台。

尼西亚帝国掀起的文化救亡运动,既起到增强民族凝聚力、提高民族自信心的救亡图存的作用,有抢救、收集、整理了一批古典文化典籍,并将其传播开来,对本民族、本地区文化及西方文化都产生了一定影响。

拜占庭文化中的尚古性使其统治者历来重视对古典文献和古代图书的收集和整理,并在各大城市建立国家图书馆,如君士坦丁堡、雅典和亚历山大等,收藏了丰富的古希腊时代的作品。由于历代王朝内战不断及外来入侵频繁,尤其是年的十字军入城后的破坏,使得宝贵的文化遗产遭到灭顶之灾。

尼西亚帝国建立后,在皇帝及贵族的支持下,许多拜占庭学者聚集到反对拉丁人统治的政治中心尼西亚,开展抢救古代图书文物的活动,或游历巴尔干半岛和小亚细亚地区,收集和抄写古代手抄本,或整理和注释古代名著,布雷米狄斯、尼西塔斯等人便是他们中的代表,他们有皇室支持,丰富的学识,希望以文化来救亡。

他们不仅翻译希腊古典作品,还根据个人的兴趣爱好收集和抄写古代书籍,大量珍贵的古代手稿因此被很好的保存及流传下来,许多学者还拥有丰富的私人藏书。传承千年的拜占庭文化习惯被尼西亚人继承,散佚流失的许多珍贵的古典文献也被最大限度地保留了下来。

年以后拜占庭文学出现了最后的发展繁荣期,文学在民族复兴的强烈欲望中显示出了独特的活力。当时的学者、作家无一例外地通过自己的作品出发重振国威的迫切心情,知识界的期盼最终只在一定程度上得以实现,拜占庭虽复国但却无可挽回的走向了衰落,文字无法将其救赎。于是,拜占庭的文学家们将其再现古代文化满腔热情和对古代荣耀的留恋转移到意大利,这样的变化直接促进了那里复兴古代文化艺术思潮的兴起。

拉斯卡里斯王朝对于晚期拜占庭帝国来说,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没有它就没有拜占庭复国的星星之火,自然也就没有后二百年的拜占庭帝国;在文化方面,拉斯卡里斯王朝的影响更为深远,东正教的发展、传播与意大利文艺复兴运动都受益于拉斯卡里斯王朝的文化救亡政策。

但是,拜占庭帝国在11世纪起就步入了衰亡的轨道,拉斯卡里斯王朝只是将这一过程减缓,为它续命余年,不代表可以起死回生。尼西亚的成功除了拉斯卡里斯王朝正确的治理措施外,还离不开军民团结、励精图治的精神力量,作为亡国者的他们,一心强大国家,渴望生存与复国,以无国可倚的他们,必须建设一个家。

而重回君士坦丁堡后,拜占庭帝国往昔的“辉煌”似乎又回来了,军功贵族重新崛起,宫廷斗争又恢复了十字军入侵前的惨烈;与西方的宗教冲突愈演愈烈,引发了社会混乱;“帝国”名存实亡,政令不出京畿;商业与农牧业在混乱的政治和社会背景下发展缓慢。文化救亡运动的持续开展,使其成为末代王朝唯一可称道的政绩。

总结

从拉斯卡里斯王朝继承下来的这一政策,正是反映了拜占庭人固步自封、不愿接受新鲜事物的弊病。希腊罗马的古典文化固然辉煌,文献典籍也着实珍贵,但拉斯卡里斯王朝的文化救亡运动只是将它们抄录、保存、传播,并未像西方一样点燃近代化的火种。

犹如中国用火药制作爆竹,西方却做出了枪炮,有着相比肩悠久历史的两国境遇何其相似。文化救亡运动只是拉斯卡里斯王朝的政治工具,它激发了人民的民族自尊心和自信心,同时也迎合了拜占庭人固步自封、妄自尊大的守旧心理。拉斯卡里斯王朝是拜占庭晚期历史的高峰,当帝国越过峰顶后就不可避免地加速滑入灭亡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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