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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好吃的书店,存放着故乡的模样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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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10月,张娇出版了她的新书《行走的书店》。这本书里,她记录了6年多来她的经历——她的书店、读书会、非遗之旅,以及手艺人和老家的味道。老家的味道是什么?那是打开童年的一把钥匙,是山高水长之后的历久弥坚。正如台湾知名教授曾仕强所说:“我从小在台湾长大,但我第一次到开封吃饭,就觉得那是小时候外婆家的味道。”01远远就能听到张娇的笑声。这个80后媒体出身的姑娘,留着齐耳短发,碎花裙,眉眼弯弯,爽朗爱笑。这是周五晚上,张娇在她的“大树空间”里,招呼我们。她的对面是满墙的书,书架上,零星放着她各处淘来的非遗产品。窗外便是经三路,车水马龙。这一处隐于市井的小小空间,和外面的喧嚣几乎是两个世界。张娇之前在电视台工作。年,她在经三路上开了家书店。绿色的墙壁,门口的藤蔓,一步一景,布置得清新雅致。她种上了一棵树,取名“大树空间”。多年以后,张娇提起这个名字,还有点小开心。很多人会猜测她为什么取名“大树空间”?她说,有好几个原因,一是她喜欢树,那象征了绿色、希望、自然、生命力;二是东汉有个“大树将*”冯异,她喜欢他的谦逊,有功绩不张扬的低调;还有就是她后来赋予的意义:有很多的朋友,作家、画家、设计师、非遗传承人,都如大树般,成了她的后盾和依傍。开书店前,张娇是犹豫的:这里只有76平方米,能做书店吗?瓦库设计师余平的一句话解除了她的疑虑:席殊书屋创办的时候只有70平方米,空间大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种下了什么。张娇的书店自此开始。02很快,这家书店,成了一群心怀梦想的人相聚的场所。她开始举办“大树读书会”,请到了李佩甫、冯杰、青青、乔叶等作家、诗人,让他们和书友见面,分享好书。她还组织了少年儿童读书会,在这里,很多孩子得以见到最喜欢的儿童作家。不久后,她又开始了“大树探险家”的非遗“行进”之旅。最初的想法,是带着孩子们见识河南的传统艺术。不仅读万卷书,还要行万里路。他们到三门峡学习剪纸,到信阳看皮影戏,到濮阳学习麦秆画,到济源做砚台,到洛阳做竹编,去神垕看瓷器,孩子们特别喜欢。和老手艺人打交道的过程中,张娇也开始思考,有没有一种能承载故乡眷恋的产品,不受时间、地域的限制,给到更多的人?她发现,没有什么比味道更能锁住记忆,俘获人心。她问作家冯杰:“你们老家有什么好吃的特产?”“空心挂面。”冯杰告诉他,在安阳滑县,有一个村庄几乎家家都会做空心挂面,满院挂满银丝,阳光照下来泼泼洒洒。除了人人皆知的道口烧鸡,这是当地另一种乡野美食。她去看了,这个后来因为《舌尖上的中国》大火的空心挂面,也成了她最早的产品。后来,她身边的河南作家群,都在推荐自己家乡的美食。乔叶老家的怀姜,李佩甫老家的小米,墨白老家的*花菜……她知道,当唇齿触碰到这些食物,才是和城市和故乡最真切的关联。选品、设计、包装,她样样精心。这些食材一经推出,非常受欢迎。诗人青青曾经给带到温哥华,给长居海外的河南籍著名诗人痖弦。03她把这件事取名为“大树归乡”。做得越久,张娇越觉得,它给到自己的,是心灵的滋养。选品精细,没有任何工业化,全是原汁原味的好物。她也喜欢那些老手艺人。腊月二十三,她和他们视频,让他们拍摄自己过年的场景。视频那头,老爷爷们满是笑脸,他们身后,做得莲花灯栩栩如生,蒸得花馍花团锦簇。她还下功夫装扮他们。给养殖木耳的“木耳爷爷”家门口栽满了大丽花,都是进口品种,又大又鲜亮;给93岁做竹编的老爷子,门口种满了蔷薇,远远望去,满架飘香。“人的一生,都离不开故乡和童年。”最近,张娇在听香港岭南大学教授许子东的现代文学课,这是许教授的观点,也是张娇的深刻体会——她自己离开家乡这么多年,最终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故乡。04今年疫情期间,大树空间联合环保协会发起了一个“菜篮减塑百日行动”,号召大家用竹篮买菜。这些竹篮来自清化,也是非遗产品。博爱清化是魏晋“竹林七贤”相聚之所,茂林修竹,清冽温润,老爷子手工编就。活动一推出,梁鸿、李佩甫、邵丽、乔叶……众多作家挎起竹篮,参与这起环保活动。《出梁庄记》的作者梁鸿特别喜欢这个竹篮,还专门发了微博:“如果有一天提篮买菜又成为时尚和日常生活的一部分,那么,我们的内心可能就真的回到一种素朴状态。”在张娇看来,挎着竹篮,也是河南人内心深处的记忆。满满的一篮,是老乡们过去逢年过节走亲访友的样子。05今年中秋,张娇也精心做了个竹篮。篮子里,有传统广式月饼,口感松软,甜而不腻,非遗技艺制作,纯手工无添加。凌晨五点钟采摘的金银花嫩芽,来自封丘,搭配冰糖、菊花,解燥去火,配上月饼是上佳饮品。还有卢氏的花菇,那是来自大山深处的馈赠。没有化肥、农药,颗颗饱满。秋日成熟的谷子,碾制的小米。她从李佩甫那里,甚至学到了辨别一块谷地的好坏。谷子收割后,自然晾晒,脱壳三遍,带着谷物的清香。老姜熬制的姜糖膏,来自焦作,技法已经传承百年,加入蜂蜜、红糖,文火慢熬,补血益气。篮子上,还有冯杰亲手写的毛笔字:“知味忆乡”。故乡是什么?无外乎一粥一饭,乡音无改。06七八岁前,张娇在豫西老家长大。三门峡的地坑院,满院都是花草树木,睁眼就是果实累累,傍晚,暮霭渐渐湮没小村庄,远处是家人呼唤吃饭的声音。故乡是身在城市的人,最剪不断的连接。她也希望能找到同路人,一起努力,让这些老手艺人,有所依托,让这些真正的“乡味”走得更远——是他们,提醒着我们,乡关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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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潇编

孟玲玲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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