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俄乌战争爆发以来,俄罗斯已多次针对乌克兰的电力设施发动打击行动。特别是在年9月以后,这类攻击变得尤为频繁。由于当时西方摧毁了俄罗斯的北溪天然气管道,作为报复,俄罗斯改变了此前不攻击乌克兰基础设施的策略,多次对乌克兰国内的千伏变电站进行巡航导弹和精确制导武器的打击。然而,这些打击效果并不显著,反而耗费了超过十亿的资金。
乌克兰作为前苏联的加盟共和国,苏联时期建设了大量电力基础设施,使得电力工业十分发达。苏联解体已超过30年,乌克兰从未为电力问题烦恼过。其电力不仅能够满足国内日常需求,还能长期出口赚取外汇。俄军投入攻击乌克兰电力设施的导弹,每枚价值在万至万美元之间,至今已至少使用了数十枚。然而,尴尬的是,乌克兰的电力设备并未被完全摧毁。有评论认为,这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俄罗斯缺乏石墨炸弹。
石墨炸弹,又被称为“软炸弹”,有几个形象生动的别名,如“电力开关”、“断电炸弹”和“电力杀手”。这种炸弹几乎不会对人员造成伤害,但对电力设施和电子设备却具有极大的破坏力。相比于精确制导武器或巡航导弹,石墨炸弹的成本非常低廉,而且目前尚无有效的应对措施。因此,它几乎可以被视为战场上电力系统的克星。通常情况下,石墨炸弹内部装有约到个类似普通易拉罐大小的罐体,每个罐体内配备一个减速降落伞和简易起爆装置。当炸弹被投放至目标上空后,经过一段时间,延时起爆装置便会引发爆炸。
这些罐体内部充满了大量的石墨纤维线团和石墨粉,它们如柳絮和粉尘般轻盈,能够随风飘散。这些石墨纤维线团和石墨粉经过了特殊的化学处理,具有极高的导电性。一旦接触到电力设备,短时间内便会引发短路,甚至可能引起火灾。这些物质几乎能够在瞬间破坏整个输电线路,并导致大范围的停电。
石墨炸弹携带的石墨纤维丝直径极其微小,仅为几千分之一厘米。一旦这些纤维丝附着在电路上,电路几乎会完全报废,修复几乎是不可能的。石墨纤维不仅细如发丝,而且数量庞大,人工清理可能需要几个月甚至一年才能完成。而且,即使清理似乎彻底完成,只要疏忽了几根纤维丝,重启线路后仍会导致电路再次烧毁,甚至可能损坏发电设备。
因此,遭受石墨炸弹袭击的电网,往往需要经过多年反复维修才能恢复正常运作。更糟糕的是,石墨粉对军用电子设备的破坏力极大。当装有石墨粉的罐体爆炸后,石墨粉会四处飞散,一旦进入非封闭的军事武器电子设备内,就会导致设备短路。从理论上讲,它对雷达、战斗机、直升机和防空导弹都有显著影响,而且修复过程异常艰难。总之,几乎所有与电相关的设备都难以逃脱石墨炸弹的破坏。石墨炸弹的威力如此强大,俄军为何不再使用它呢?
其实,这件事说来有些尴尬,俄罗斯至今仍未开发出一款真正实用的石墨炸弹。早在年,石墨炸弹便已问世,并首次由美军投入使用。在海湾战争的“沙漠风暴”行动中,美军通过使用石墨炸弹对伊拉克电网系统进行了系统性的破坏,导致伊拉克许多城市的居民日常生活受到巨大影响,更严重的是大量军事指挥、通讯和雷达设备因断电而瘫痪。根据美军事后的估计,当时石墨炸弹对伊拉克全国电力系统造成了75%的致命性破坏。年,美国在轰炸南斯拉夫期间,也在北约集团的军机中分发了大量BLU-/B石墨炸弹,使南斯拉夫超过70%的地区陷入断电状态,居民日常生活无法正常进行。
石墨炸弹的技术含量其实并不算太高,但其使用非常便捷。它可以制成特制弹头,装配在巡航导弹上,并通过各种巡航导弹载体从远距离进行投放。凭借巡航导弹的高命中率,石墨炸弹的打击效果非常显著。
俄罗斯对乌克兰电网系统进行了多次轰炸,仅几个变电站就遭受了数次打击。然而,由于精确制导武器数量不足,每次打击中,每个变电站最多只被击中一枚导弹,导致打击效果非常有限。即使是俄罗斯自己采购,一枚常见的“口径”巡航导弹也至少需要万美元以上。经过两年多的战争,俄军在打击乌克兰电网上已花费了超过十亿美金,但乌克兰的电力供应如今仍然能够自给自足。
一些观点认为,俄罗斯并非想完全切断乌克兰的电力供应。如果使用石墨炸弹,乌克兰的电力系统将遭受无法逆转的毁灭性打击,这意味着苏联时代几十年辛苦建设的乌克兰电力基础设施将全部毁灭殆尽,因此俄罗斯还未下如此决心。然而,这种说法显然站不住脚。俄罗斯多次攻击乌克兰电网,若说未下决心,显得毫无道理。只能说,石墨炸弹在上个世纪刚出现时,俄罗斯并未给予足够重视,也没有相关研发计划。直到年,俄罗斯才宣布可能要研制石墨炸弹,但由于缺乏实际使用场景,研发进展一直非常缓慢,以至于至今没有任何成果。不重视、科研投入不足和研发能力不足,才是俄军未拥有石墨炸弹的根本原因。毕竟,俄罗斯连白磷弹、重达1.5吨甚至3吨的FAB-和FAB-0炸弹都已经使用,如果真有石墨炸弹,怎么可能不用呢?